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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獨門獨戶新大院(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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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獨門獨戶新大院(二更)

鄭長榮第二天早上就跟自己媽說了孩子姓名的事情。

鄭錦繡顯然也挺意外的, 怕吵著兒媳婦睡覺,便拉著兒子去廚房說話。

“我這一關好過,頂多是心裏不舒服幾天, 可你爸那邊你怎麽交代?他這些年鬧著要你三哥勻個孩子跟他姓, 鬧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你們兄弟幾個一條心, 孩子都姓鄭, 他也挑不出理來, 可你現在忽然要讓一個孩子跟甜甜姓,你爸知道了非上房揭瓦不可!”鄭錦繡子女眾多,原本是不介意安排一兩個孩子跟白志毅姓的。

可是這老小子當初入贅的時候自己親口說的不會後悔, 現在老了老了,開始鬧著要孫子輩跟他姓, 鄭錦繡才不想慣著他。

最重要的是, 家裏幾個孩子, 也都知道爺爺奶奶和媽媽為這個家付出得最多, 當初他們老子就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窮書生,要不是鄭家給口飯吃, 早就不知道埋在哪個荒墳堆裏了。

他居然一把年紀了開始拿喬了, 而且是趁著鄭錦繡不在家, 背地裏攛掇子女的,只是他沒有想到, 兒子兒媳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也不跟他翻臉, 也不說不答應,只是拖著他, 轉身就跟遠在海島的老媽打了小報告。

鄭錦繡氣不過的就是這一點。

身為一個男人,有事不是自己堂堂正正提出來, 而是跟子女作妖,背地裏搞小動作,她看他不起。

這些年往老家寫信,她也很少提及那個糟老頭子,嫌棄到連兒女提到他,她都一目十行地跳過去。

現在好了,老書生攢著勁兒鬧了好幾年沒有得逞,倒是讓兒媳婦捷足先登了。

這事真怕是沒有那麽容易揭過去的。

可是鄭長榮並不懼怕他老子,他抓起一只煮雞蛋直接走了:“我要是連自己孩子姓什麽都做不了主,那我這個師長簡直白混了。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跟他說。你要是心裏不痛快也不用憋著,朝我發火就行,你可別給我媳婦使眼色,哪怕你是我親媽我也不答應!”

這是當兒子的第一次跟當媽的說重話,措辭上雖然已經很註意分寸了,卻還是氣得鄭錦繡沒吃早飯,連字條都忘了留了,衣服也沒顧得上洗。

到了診所的時候下起雨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她看著外面的大暴雨,默默嘆了口氣。

老天有眼,下了這麽一場雨,等會回去也好找個借口說自己沒洗衣服就是因為知道要變天。

也不知道甜甜那孩子要睡到幾點才起來,小老太太心裏再有氣,也知道這事肯定不是兒媳婦的主意,怪只怪兒子太有想法,當媽的也管不了了。

思來想去,她實在是擔心兒媳婦多心,想想還是鎖了門回去了。

在碼頭買了兩條黃鱔,今天鄭錦繡不打算出診了,就當是雨天給自己放個假。

剛到家門口,便看到霍恬恬正在堂屋門口的走廊下洗衣服,三個月的孕肚雖然談不上多大,可坐在小板凳上也是窩到了肚子,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這一點,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

但她似乎並不埋怨什麽,而是手腳麻利地在搓衣板上搓著衣裙。

今天下雨,施妗眉也沒活兒接,正好看到霍恬恬破天荒地居然在洗衣服,便數了二十塊錢過來,美其名曰是還來錢,實際上卻是來看笑話的。

她站在走廊下,看起來很關心霍恬恬的身體,問道:“呦,今天怎麽了這是,鄭嬸兒有事不在家?衣服都沒給你洗?你這小身子骨吃得消嗎?”

“你要是來還錢的,趕緊把錢給我,不用一直捏在手上。”霍恬恬淡淡地開口,把洗完的裙子擰幹凈,放到一旁的桶裏。

施妗眉笑笑,蹲下來把錢遞給了她,借著這個動作,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偽裝平靜,畢竟今天天光暗淡,她站在這裏擋了霍恬恬臉上的光,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霍恬恬卻故意從搓衣板下拽起一件衣服,動作幅度很大,直接甩了施妗眉一身的肥皂水。

她也不道歉,把錢接過來平靜地說道:“好了,錢我收了,你還欠我家二百三十塊,等會給你寫收條。”

“我這是還鄭嬸兒的醫藥費,你待會可要寫清楚了,我還欠你二百,欠你婆婆三十。”施妗眉一看就知道婆媳倆鬧矛盾了,不然的話,鄭錦繡這個五好婆婆怎麽舍得讓懷孕的兒媳婦來洗衣服。

兩家好歹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這點情況她還是判斷得出來的。

所以哪怕她被霍恬恬弄了一身的水也不生氣。

她故意說自己還的是鄭錦繡的錢,不過就是想刺激刺激霍恬恬,最好是看到她著急上火才好呢。

沒想到霍恬恬根本不在意,進屋後寫好收條,把之前欠款二百五十的那張也拿著,等施妗眉簽了字,才把二百五的那張撕了。

她繼續低頭洗衣服:“讓讓,你擋著光了。”

“呦,是我不好,我錯了,跟你道歉。你慢慢洗,我去歇著了,等我過兩天再去接兩場哭唱,一定早點把你婆婆的錢還清了。”施妗眉笑著離開了。

她終於不用羨慕嫉妒霍恬恬了,這個被一大家子捧在手心的女人,終於也淪落到了被婆婆嫌棄的地步,她這心裏瞬間就平衡了。

回去後還哼著小曲兒,快活似神仙。

至於前陣子因為霍恬恬幫助自己而產生的那一點點感動和愧疚,早就在唐蕓的挑唆下再次化為了泡影。

她把自己和孩子的臟衣服泡在盆裏,指揮著大寶出去洗衣服:“你這麽大的孩子了,也該學著幫媽媽做點事了,去把你和弟弟的衣服洗了,媽媽給你吃糖糖。”

大寶哪裏會洗衣服,不過糖糖的誘惑比什麽都管用,聞言他乖巧地端了個板凳坐在了走廊下,正好可以看到斜對面的甜甜阿姨。

隔著雨幕,他對著霍恬恬喊了一聲:“阿姨你身上淋濕啦。”

霍恬恬這也是沒辦法,堂屋的磚頭要是濕了,回頭走路摔著就不好了,只能到走廊下面來洗,可走廊很窄,這會兒風大雨狂,雨水便借著風勢打到了身上。

她應了一聲,決定先不洗了,等雨小了再說。

轉身回到屋裏,換了身幹凈衣服,看書去了。

她倒是不怕午飯沒東西吃的,直接找系統買點巧克力就行,不過最近她為了節省甜蜜值,已經很少找系統買東西了。

因為她看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商品——孕期皮膚護理霜。

根據產品頁面的詳情說明,這款護理霜可以有效增強皮膚的彈性,避免妊娠紋的形成,並且在產後只要積極使用,是可以恢覆到懷孕前的皮膚狀態的。

但是這個東西特別特別的貴,一瓶就要五十萬甜蜜值。

她現在總共才四十幾萬,其中二十萬還是昨晚被鄭長榮感動哭了,一下子飆升上來的。

可她現在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再不趕緊湊夠甜蜜值買一瓶用著的話,估計就來不及了,因為這個護理霜的最晚使用時間就是孕期四個月的時候,越早效果越好,越晚效果約等於沒有。

所以她最近很是節儉,能不麻煩系統的事情就不麻煩了。

除此之外,她還看上了一款產品——無痛無傷生育體驗套餐。

確切的說,這不是一個獨立的產品,而是一整套的體驗項目。

其中包括了分娩鎮痛,產道保護,不會讓產婦出現撕裂傷,並且會極大程度的減少孕晚期和生產過程中孩子臍帶繞頸和宮腔內窒息的危險系數。

這套體驗項目的功能過於周到,以至於需要消耗一千萬甜蜜值才能購買經濟版本,而且最好要從孕期六個月的時候就購買使用,從孕晚期開始對產婦和胎兒進行全方位的保駕護航。

至於奢華版本,那個就更離譜了,說是可以避免產婦出現恥骨分離,腹橫肌分離,產後漏尿,月子病等一系列的後遺癥,還會讓產婦因為懷孕而紊亂的激素在一個月內恢覆到大姑娘的水平,同時可以消弭身體的一切損傷,無痛開乳,並避免孩子喝奶時的吮吸之痛,還會保護孩子的飯碗不讓它失去彈性,永久跟大姑娘時一樣驕傲完美。

這簡直太讓霍恬恬心動了。

可是她一看售價,差點暈過去。

因為奢華版的居然需要三千萬甜蜜值!

她算了筆賬,她跟鄭長榮親一口漲一千點,所以需要她親他三萬下。

三萬下……

以他們現在隨隨便便親一口就能擦槍走火的實際情況來看,怕是讓她親到十年後也不夠啊。

好在她做點別的也有收入,比如上次那個草木染,居然意外點亮了一個一技之長的項目,染色成功後給了她一萬點甜蜜值,這可比親親管用多了,還不用擔心自己的老腰吃不消男人的折騰,簡直貼心到不行。

正琢磨著呢,狗蛋兒便吐槽道:“你傻吧,還是親親劃算啊,擦槍走火一次幾萬幾萬的漲,不比你做草木染實惠嗎?”

“你閉嘴。”開什麽玩笑,雖然現在進入了孕中期,是可以適當走走火的,可她還是想小心為上,盡量少做滅火員,太辛苦。

她實在是太想賺甜蜜值了,便幹脆把整個收入明細點開看了看。

這一看,她忽然有了重大發現:“一件寶寶衣兩萬點?這麽多的嗎?我自己做能行嗎?”

“不知道呀,你還是算了吧,上次一條裙子就做了半個多月,有這時間不如好好看書。”狗蛋兒不看好她的裁縫技能,她就不是這塊料。

霍恬恬想想也是,不免嘆了口氣:“到底怎麽才能攢夠三千萬呢?我還要買護理霜,最起碼得準備三千五百萬才夠吧?”

“不知道,不清楚,現在就是托管在你這的任務還卡著,要是都交接出去了,我肯定就升級了,到時候同樣的一件事就可以獲得更多的甜蜜值了。”狗蛋兒也很無奈的,它都卡在六級好幾個月了,它也知道越往後升級越難,可是升級後的好東西實在是太吸引人了,系統裏不光有適合宿主的產品和道具,也有適合它這個醜貓貓的呀。

比如一個叫“吃魚永遠不被魚刺卡喉嚨”的道具就挺好的,它可太喜歡了,因為海島上最容易獲取的肉食就是魚類呀,作為一只肉食動物,它自然不想吃素,可大多數魚都有魚刺,它這段時間真是痛並快樂著。

要是買了這個道具,它就可以敞開肚子吃個夠了。

再比如“貓屎快速降解生物酶”據說拉完粑粑不到五分鐘就可以化作春泥更護花,絕對不會汙染環境。

它想做一只愛幹凈的好貓貓,自然對這個產品垂涎三尺。

總之,它和宿主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快點升級!

鑒於此,它最近其實並不是真的勾引小母貓去了,而是借著勾引小母貓的機會,到處發展眼線,盯著島上一切的可疑人士,想盡快把托管的任務完成。

所以它才會第一時間發現了施妗眉又被人挑唆了。

想到這裏,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沈舟那邊怎麽樣了,那個裴遠征好像是個關鍵人物,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

霍恬恬也不清楚那件事的原委,思來想去沒有頭緒,幹脆午睡一會。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霍恬恬擡頭看了眼窗外,雨停了。

窗外的晾衣繩上整齊的掛著一排衣服,這會兒正在風中輕輕搖曳。

而隔壁的廚房,則傳來了誘人的食物香味。

霍恬恬不知道誰來了,好奇起來看了眼,才發現是婆婆回來了。

她有些意外,原以為婆婆是因為孩子姓氏的問題生氣了,所以才不管自己的,現在看來,好像老太太已經想通了。

見到她起來,鄭錦繡跟往日一樣,熱情地招呼了一聲:“起來啦,馬上就好,我買的黃鱔,給你燒了湯。等會兒啊我還得出去一趟,我托人帶了幾張驢皮,晚點我來給你熬阿膠,今天就不去診所了。”

“媽……”霍恬恬心裏清楚,婆婆這是不想提那不高興的事,可她還是想好好跟她談談,便搬了個板凳坐在竈膛前燒鍋,“媽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你不用強顏歡笑,你這樣我心裏難受。”

“害,什麽呀,媽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嗎?媽早上就是走得急,惦記著下雨呢,怕去晚了買不到黃鱔,就沒顧得上洗衣服做飯。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這孩子,別總是胡思亂想的,你們自己的孩子,自己做主就是了,媽不會摻和的。來來來,別燒鍋了,趕緊的,趁熱把黃鱔湯吃了。”鄭錦繡已經想通了。

說到底這是兩口子的事兒,她兒子自己都心甘情願的,她這個當媽的幹嘛要唱白臉?

反正都是她老鄭家的孩子,流的也不是外人的血。

再說了,霍家就霍潤家和霍齊家兄妹兩個,霍潤家年紀大了,眼看著是不大可能再有孩子了,如今甜甜說是過繼給了霍潤家,那也理所應當地要傳承一下霍家的香火。

而霍三山又是響當當的愛國人士,孩子傳承那一脈的香火,還能沾沾霍家的光呢。

所以她在路上的時候就後悔了,早上的時候不該給兒子使臉色的,也不該衣服沒洗就走了,也不知道兒媳婦有沒有多心。

現在看來,孩子果然是心思敏感,什麽都察覺到了。

她趕緊找補了一下,要是個聰明孩子,也就順桿子往下爬,不會再提這事了。

霍恬恬果然沒再說什麽,吃完黃鱔湯,安安靜靜學習去了。

下午鄭錦繡去接了驢皮回來,在廚房和院子裏忙得不可開交。

期間施妗眉過來看了兩次,還問鄭錦繡是不是不高興,怎麽板著一張臉。

鄭錦繡白了她一眼:“我為啥不高興哪?我兒子高升了,我兒媳婦懷孕了,雙喜臨門的大好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興了?”

“嬸兒,那看來你是氣我沒還錢了,你放心,我明天還有活兒,最遲過年之前肯定先把你的五十塊給還了。”施妗眉看著是在說好話,可實際上卻是在試探。

要是鄭錦繡認可了這句話,那就說明婆媳之間真的生嫌隙了。

那她就可以趁虛而入,挑撥離間。

可鄭錦繡居然說道:“什麽五十?你不是給我家甜甜寫了二百五的欠條嗎?怎麽,我們自家沒有分得那麽清楚,你倒是要來當我們的家,親婆媳明算賬呢?”

“呦,我哪有這個意思,我不是想著,你給我看病算在診所的營收裏面,所以要分開算嗎?”施妗眉心裏有點不高興了,這婆媳倆好不容易鬧了回矛盾,居然這麽快又和好了?

簡直氣人。

機會難得,她不想就這麽放過,還是努努力,再給老太太添添堵。

結果老太太卻說:“什麽診所營收?我那是下班時間,我私人出診可是不算在診所的營收裏面的。不信哪,你可以去問公社書記嘛。你呢,趕緊麻溜的,把你還欠我家甜甜的二百三十塊全部還了,免得大過年的還要被我上門要賬,連個年都過不好。”

“呦,嬸子說的什麽話,咱兩家一個院子裏的,什麽上門不上門的,您一句話,我肯定盡快還上。”施妗眉還不知道霍恬恬這邊要搬家了,沒聽出鄭錦繡的弦外之音。

鄭錦繡也懶得提醒她,便回了一句“你最好說到做到”,轉身繼續忙去了。

晚上鄭長榮回來時,帶著主島那邊大院的平面圖紙,上面的空院子都圈出來了,讓霍恬恬自己選。

霍恬恬光看圖紙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便打算等明天親自去看看再說。

鄭長榮指了指靠南的一排磚房:“這裏是解放戰爭時期的指揮部舊址,後來被並入了海軍大院,所以這邊的院子跟其他的院子不一樣,這邊不是四合院,而是簡單的獨門獨院,關上門來可以清清靜靜地過自己家的日子。不過房子有些老舊,地勢偏低一些,下雨的時候容易被淹到家裏,我思來想去,不太合適,還是算了。這裏是後來新建的第一批大院,因為當時的工人直接按照前面的大院建的,所以也是獨門獨戶,地勢也高,唯一的缺點是這附近沒有什麽大樹,院子裏難找到遮陽的地方,現在老丈人一家就是在這一片,所以他們院子裏沒有其他人家。我倒是覺得可以考慮這邊,大不了咱自己在院子裏種點樹好了。最後這一片就全是四合院那種的大院了,一個院子三戶人家,省地方,有煙火氣,但是很擠,也容易鬧矛盾。你明天跟咱媽一起去轉轉,選好了院子跟我說。”

“嗯,好。”霍恬恬把分布圖接過來,仔細比較了一下,果然還是爸媽家附近的院子好一些,位置在大院中心地帶,不像四合院那邊靠近馬路,太過吵鬧,也不像指揮部改建的那裏太過偏僻,晚上叫人害怕。

夜裏睡覺的時候,她再次跟鄭長榮確認了一下孩子姓氏的問題。

鄭長榮一點猶豫都沒有,笑著說道:“這種事我會開玩笑嗎?我已經跟老頭子打過電話了,他是發了脾氣,不過我脾氣比他大,他不敢把我怎麽樣。好了,你不用胡思亂想,你是我媳婦,什麽事有我在前面頂著,你只要好好養胎好好學習就行了。”

“你不怕別人議論嗎?”霍恬恬感覺自己在問廢話,他要是怕議論就不會這麽做了。

她只是,依舊處於震驚和恍惚之中,覺得一切跟做夢似的。

一個男人,沒有因為自己爬得高就輕賤自己媳婦,反倒是處處為她考慮,事事以她為重,這輩子能遇到他,實在是太好了。

小兩口又膩歪了一陣,相擁而眠。

而此時,遠在島嶼西北方的謝玄英,正領著一支小隊走山路追蹤潛逃的毒販。

沒有人知道,等待他們的即將是一場生死浩劫。

而張娟那預知性的夢境也沒有發揮作用,這一晚,她不但沒有夢到什麽提示,反而是陷入了新婚那天的美夢中,遲遲不願醒來。

第二天一早,她便覺得心慌意亂,眼皮子止不住地亂跳。

她不知道出什麽事了,趕緊去供銷社給謝玄英打電話,可那頭說話的居然是個陌生的聲音,態度也很不客氣,居然讓她不要沒事亂打電話。

張娟本打算問問謝玄英哪天回來,這下卻連口都開不了,只剩下話筒裏篤篤篤的忙音。

張娟傻眼了。

她失魂落魄地從供銷社出來,走到路邊,忍不住扶著大樹嘔吐起來。

直嘔得酸水淋漓,幾近窒息。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一些肢體橫飛血肉模糊的場景,她好亂,好煩,看不清那幾個受傷的人是誰,更看不清被炸飛的人是誰。

而就在她嘔得頭暈目眩即將倒地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留著長頭發蓄著長胡須的男人從遠處走向了爆炸後的火海之中。

他身上挎著弓箭,穿得跟個原始人一樣,他站在火焰前面,彎弓搭箭,一箭射穿了遠處山頭上的一個獨眼龍。

那獨眼龍死不瞑目,倒下後才露出了身後一個受傷的人質,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樹上,而這個人,居然是沈舟!

沈舟?張娟想不明白,可她快把腸子都給吐出來了,壓根沒有力氣去找人。

在她倒下的瞬間,洪元寶正好過來送貨,趕緊將她扶了起來,送回了家裏。

意識模糊的張娟,一下抓緊了洪元寶的衣袖,喊道:“快,快去找我小姑子,找霍恬恬,你告訴她,她大哥出事了,讓她趕緊想想辦法,我緩緩,緩緩再去找她。”

洪元寶不知道去哪裏找霍恬恬,只得先應下,等出去再說。

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霍潤家從屋裏出來,嚇得他一言不發趕緊溜之大吉。

霍潤家那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波動,他站在屋門口看了看張娟,想想還是出去了。

把門鎖上,去附近找他妹妹,找他外甥女。

而此時的霍恬恬,剛好在婆婆的陪伴下在附近參觀那些空置的大院。

婆媳兩個邊走邊點評:“這邊雖然熱了點,但是挺清靜的,到時候咱自己在家前屋後種點樹就好了,不怕夏天沒有地方乘涼。”

“對,實在不行,可以在後院種一片竹林,又涼快,又能砍了做家具,還能挖竹筍吃。”鄭錦繡可太喜歡這邊的院子了,獨門獨戶的不知道多好,比海珍珠的強太多了。

這才是一個師長該住的地方,寬敞,安靜,不被打擾,堪稱完美。

於是婆媳倆站在最後這家院子前面,相視一笑:“那就這家了?不改了?”

“不改了,這處院子最好,離你娘家也近,幾步路就到了。”鄭錦繡看著謝振華家上鎖的後院,笑著指了指那扇木門,“到時候讓你媽把院門開著,還能多吹點穿堂風過來。”

霍恬恬高興得很,立馬按著門牌號把位置報給了鄭長榮。

鄭長榮正在處理公文,聞言攤開自己手裏的院落分布圖,把這地方敲定了下來。

手續辦好的那一瞬間,霍恬恬忽然驚呼道:“天哪,一百萬積分?狗蛋兒,我發財啦!”

正高興呢,便看到霍潤家從門口路上探頭進來看了看。

這可真是稀罕事兒,大舅居然願意出來了。

霍恬恬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不過她還沒開口,便聽大舅說道:“玄英出事了,你快去找你大嫂問問情況,我去找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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